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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瘋批大人追妻4:我很溫柔,別怕,過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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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 瘋批大人追妻4:我很溫柔,別怕,過來!

暖陽和煦, 晴空無風。

尤枝枝躺在東側院的藤椅上曬太陽,長睫微垂,好不愜意。她難得有這樣的閑暇時間, 侍候東方溯筆墨簡直是酷刑,站那麽久, 還要聽許多亂七八糟的朝堂紛爭,無異於身體精神雙重折磨。

天殺的, 誰知道東方溯抽了什麽風非要讓她侍候筆墨。

她手裏握著一個布包,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牛肉粒扔到地上, 旺財碩大的身軀安穩地趴在那裏, 愜意地將牛肉粒卷進嘴裏。

曇花剛打了一套拳,擦著汗走過來,蹲在旺財身旁捋著它的毛發, 才過幾日,他的皮膚又黑了些, 臂膀厚實, 越發強壯,尤枝枝在他肩膀上重重拍了兩下,感嘆道,

“曇花, 你練武的架勢越來越足了,以後指不定能成一位大俠。”

曇花得了誇獎,先是歡喜, 轉而雙眸暗沈地垂下:我想求玉樞先生教我讀書。

“你想讀書?”尤枝枝教過他幾個字,本想著夠用便可, 如今看著越發出挑英武的曇花,想來是不夠的。

她杏眸流光, 迅速站起身來,恨不得立馬滿足他的要求,“好呀,我現在就幫你去求玉樞先生。”

曇花拉住她的手腕,嘴角微翹,輕輕地搖搖頭:我自己去。

“你要自己去?那好,不成的話和我說,我再幫你去求。”尤枝枝反手握住他,滿是歉意,“是我沒替你打算明白,你既然有這份心就用力去學。姐姐永遠支持你。”

有她站在身後便夠了。

曇花蜻蜓點水般猛地抱住尤枝枝,尤枝枝尚且還沒回抱住他,曇花如逃命似的跑了,碰到院門口和剛剛推門而入的栓子撞了個滿懷,兩人皆是風風火火,這一下撞得結實。

“你小子整日毛毛躁躁的。”栓子揉了揉臂膀,疼得嗷嗷叫。

曇花可沒功夫管他,扶扶額便罷,他急著出門找玉樞。

栓子見狀反而一把薅住了他,“你做什麽去?我正好有事找你,我和你一起。”

兩人神神秘秘地走了,東側院被他倆鬧騰完,又恢覆了寧靜,尤枝枝懷裏的布包空了,也無暇再躺回去,揮手朝屋裏走去,

“狼狗大人,今日份牛肉粒吃完了,您自己玩會,我到屋裏瞇一會去了。”

栓子過分親昵地攬著曇花的肩膀,被曇花嫌棄地一遍遍把手扔下去,栓子又搭了上來,“我真的有要緊事和你說,是關於枝枝的,你確定不聽?”

曇花放棄了給他一個過肩摔的想法,任由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。

栓子神神秘秘附耳過來,“明日是枝枝的生辰,往年都是我給她過,那時候她是後廚燒火丫頭,我是小廝,我們都沒什麽銀兩,每年生辰我給她弄只雞腿她就樂得開心。今年不同往日,我打算給她大辦一場。你有沒有什麽好主意?”

曇花聞言沈思,天青渲睫末端微微垂下,如今的他能給的,尚不如栓子之前的多。

“玉樞先生。”曇花的思緒被栓子略帶慌張和詫異的驚呼打斷,他擡眸作揖。

玉樞回禮後,視線落在栓子勾肩搭背的手上,栓子被看得不自在,訕訕地收回手,

“嘿嘿,玉樞先生莫怪,我們在討論明日給枝枝過生辰的事呢!明日玉樞先生如果得閑要不要一起過來,人多熱鬧。”

玉樞微微頷首,語氣過分篤定,“多謝邀請,我必到。”

栓子倒是被玉樞的爽利幹脆驚到了,他方才只是虛讓……

他們本就是剛巧在路上碰見,打完招呼後,玉樞朝翠榆院走,還未擡腳,曇花擋住了他的去路。

玉樞費了好大功夫,才辨認出,“您的意思是,想讀書?”

曇花堅定地點點頭。

玉樞不明就裏,納悶道,“您怎麽會突然想讀書呢?”

這次,玉樞很快明白了曇花的意思:他想變強壯,讀書明理。

心思玲瓏如玉樞,他也讀懂了背後之意:曇花想要保護想保護的人,如今他想保護的人多半是尤枝枝了,而其中契機,便是前幾日的半道劫殺。

說實話,他跟方一學的武藝不低,聽方一講,他輸在了頭一遭禦敵對戰。

“玉某願意為您教書,每隔三日,您到松林院找我,可好?”玉樞知道這不合規矩,卻也無法拒絕。

曇花作揖謝過。

曇花得償所願,轉身朝東側院走去,栓子朝玉樞匆匆行禮追去,

“玉樞先生對你好客氣啊!八成是因為枝枝的緣故吧!咱們給枝枝過生辰的事你先不要告訴她,給她個驚喜。”

說話間,他們進了東側院,栓子將尤枝枝生辰的事同樣與荷香說了,荷香反問,“尤姑娘如今如此得大人器重,你問過尤姑娘她有時間嗎?”

“的確。”栓子一拍腦袋,“我怎麽把這事忘了,還想給她個驚喜,看來是不行了。我問問枝枝。”

栓子進屋時,尤枝枝正躲在日光裏看書,“怎麽想起看書了?你看得懂嗎?”

尤枝枝眉目不擡,慵然回道,“小看我,大人書房裏其他的書我不看是因為看不懂,這本菜譜我哪裏看不懂了。”

栓子湊過來定睛一看,滿書的字瞧得他眼暈。

“不過,的確有些字不大懂,差一點,做出來的口味極有可能大相徑庭。我還等曇花學了字回來教我。”尤枝枝又翻了一頁,看得入迷。

栓子踱步回地龍旁,烘烤著雙手,半響,才吞吞吐吐問出來,“枝枝,今年的生辰你有什麽安排嗎?”

“安排?沒有啊?”尤枝枝合了菜譜,“往年只有你給我過,如今多了曇花和荷香,我便心滿意足了。哪還有其他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栓子暗暗舒了口氣,“照例呢,還是我給你過生辰,誰讓咱倆關系最鐵。如今還有荷香和曇花。不過,剛才碰見玉樞先生,我又請了玉樞先生,你介意嗎?”

“不介意。人多熱鬧。”尤枝枝重又窩回原來的姿勢,一起熱鬧熱鬧罷了,她得以這個由頭,請總管家多添些他們平素愛吃卻不舍得吃的菜。

*

玉樞到翠榆院時,東方溯正低頭看書,右手撫在宗卷上,食指微微擡起,時而皺眉抑或沈思,見玉樞進來,身體坐得筆直,

“何事?”

“大人,劫殺尤姑娘車駕的事有眉目了。明面上看是楚姑娘派的。”玉樞語氣一頓,似是斟酌著用詞,“按照咱們之前查到的,背後之人很有可能是三爺。”

東方溯沈默了幾秒,嗓音微沈,“沖誰去的?”

“應是沖尤姑娘去的。那位的身份,他們恐怕還不知道。”玉樞眉頭凝著些心事,如實稟報。

“嗯。”東方溯若有所思地應了。

事了,玉樞再作一揖,似有認錯之意,“大人,方才那位找到我,讓我教書,我擅自應下了。”

“你教他正好,該教什麽,不該教什麽,你思量好。”

東方溯之言玉樞豈會不知:他只是潛龍在淵。教聖人之言,也不能全然迂腐。教他性本善,卻也要讓他有能力阻斷世間的惡。

“在下明白。”

話音落玉樞卻沒走,東方溯重又掀起眼睫,見玉樞踟躕在原地,問道,

“還有事?”

玉樞思量再三,終是稟道,“明日是尤姑娘的生辰。”

“生辰?”東方溯靠到椅背上,語氣閑散又意有所指,“明日一應事務盡數推掉,訂下京城裏最好的酒樓。”

“可是,明日早朝,戶部尚書彈劾國舅販賣私鹽一事,事關扳倒皇後和二皇子一派,您……”玉樞便是擔心這個,東方溯會因為她因私廢公。

東方溯倒不在乎,“此事證據確鑿,你去知會刑部,讓他徹查便可。”

“是。”玉樞無奈應下,朝堂之上瞬息萬變,二皇子一派也不乏巧舌如簧之人,沒有他坐鎮,便沒了萬全把握。

可經過皇陵一事,玉樞也明白,勸阻是無用的。

*

第二日尤枝枝到書房侍候筆墨,顯見得比往日打扮精致許多,今日的她一襲粉襖,模樣端莊之中透露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妖媚之感,青絲披落,僅僅用一條粉色的發帶系著,襯得肌膚也蒙上了層若有似無的粉,煞是美麗,鳳眸瀲灩,微擡時可奪魂攝魄、蕩人心神,

東方溯的目光最後落在她點櫻朱唇上,幾乎是一瞬移開,“今日中午陪本官出府一趟。”

聞言,尤枝枝詫異一刻,昳麗容顏略攏,語帶殤然,“大人,那個,大人,奴婢今日中午已與人有約。還望大人見諒。”

“你是不把本官的話放在眼裏了嗎?”東方溯盯著她,臉上方才的笑意漸收。

“奴婢不敢。”尤枝枝不得不跪下,“可是大人,凡事都有個先來後到,夫子也說,答應別人的事不能輕易反悔。”她語速極快,有些急了。

“大人,今日真的不行,明日後日奴婢都可以的。過了今日,大人無論想怎麽責罰奴婢都認,請大人先準許奴婢赴了約。”

東方溯隱約了然,她今日的裝束不是為他。胸膛裏似是有個火球亂竄,埋在寬袖中的手攥起青筋,半晌悶出個字,

“滾!”

尤枝枝如得大赦,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曾留,提著裙擺跑出屋去。

跳脫的身影宛如逃脫牢籠。

方六最先回過神來,“大人,酒樓怎麽辦?為了大人和尤姑娘去吃飯,包了一整天。”

“請全城的百姓吃流水宴。”東方溯咬著字句,“讓全城百姓為她慶生。”

“是。”方六領命而去,他才不會做這種蠢事,一個通房而已,大肆宣揚,嫌大人之前的私德被敗壞得不夠嘛!

屋裏似是壓著一座山,呼吸變得都異常困難,方一輕咳了兩聲,勉強擠出兩分笑,

“大人不必氣餒,我從高人手中買了這個:《女人愛上我十大秘籍》。肯定能幫到大人。請大人過目。”

東方溯面色陰沈未動,玉樞替他接下,翻開第一頁,讀出了聲,“秘籍一,女人有難,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面前保護她。”

方一直直地豎起大拇指,道,“這個大人就是這麽做的,那日,大人本來在皇陵坐鎮,將那二皇子穩穩踩在腳下,差點就要把他碾死了,誰知道聽見尤姑娘出府的消息,立馬趕了過來,救尤姑娘於黑衣人刀下。結果錯失了廢黜二皇子的絕佳之機,如今只被圈禁起來。尤姑娘定是感激的。”

玉樞:“秘籍二,身份。”那些話實在難以啟齒,這二字是他總結的。

方一剛才那一通話見東方溯沒反駁,更起勁了,就像自己見過多少女人,俘獲過多少女人心似的,“尤姑娘出身是低了些,如今主母還未進門,進門後許她妾的身份不為過。那時,尤姑娘必然知道大人的偏愛,死心塌地跟著大人。”

東方溯眉頭緊鎖,沈思片刻後問玉樞,“東方府請帖還在嗎?”

“還在。”

“回話,我那日參加祭祖。”

“是。”玉樞隱有不安的感覺。

他低頭又翻了一頁,“秘籍三:甜言蜜語……必殺技?!”

“大人這點就欠缺了。”方一嘖嘖嘆道,“就像大人讓尤姑娘侍候筆墨,實則是為了讓她更了解大人,可大人卻說了那麽一通大道理,尤姑娘還特意問我,她是不是又得罪大人了。還有方才,大人明明邀請尤姑娘出府是為她慶生,可是大人不說清楚,也沒有提前與尤姑娘說好,理所應當覺得尤姑娘會同意。不僅沒有甜言蜜語,說的話還適得其反。還有之前……”

“我看你最近確實閑得很。”東方溯正似笑非笑看向他,眼底寒光一凜。

方一正說到興頭上,冷不丁一盆冰水似的話澆在頭頂,嗆得狂咳幾聲,

“大、大人,屬下告退,尤姑娘請了屬下去吃生辰酒,去晚了太失禮。”連滾帶爬出了門。

只留下玉樞捧著那本書,如燙手山芋,進退不是。

東方溯偏頭,語氣又冷又硬,“你也受邀了?”

“是的,大人。玉某也先行告退。”玉樞將書合了,輕手輕腳放於案上,作揖後出了門。

敢情,獨獨將他晾在了一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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